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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an Paul Gaultier在时尚界算是个异类。他的设计理念不完全按照传统高端时尚的方向前进,反倒是由于设计师的个人取向,加进了很多的趣味和戏剧化元素,使得服装不再仅仅是美化人体的时装(fashion),而是上升到有着表达思想、独立叙事功能的戏服(costume)层面。因此,当博物馆举办Jean Paul Gaultier作品回顾展时,也注定不能走一板一眼的传统古板路线。2011年时,Gaultier就连同加拿大蒙特利尔美术博物馆筹划了“The Fashion World of Jean Paul Gaultier”时尚展览。在接下来四年里,这场展览开始全球巡回,在伦敦、巴黎、纽约等诸多城市相继展出,就好比一家身怀绝巧的马戏团云游四海供人取乐一样。展览的最后一站,也是亚太地区的唯一一站,则是选择了在墨尔本的维多利亚国立美术馆(National Gallery of Victoria)来举行。
“‘The Fashion World of Jean Paul Gaultier’的特别之处在于它是一场巡回展览。之前的策展人Thierry-Maxime Loriot已经树下了基本思想步骤,因此我们依旧会按照他的思路继续执行。当然对于澳洲的观众,我们还是会做出适当改动来使其更符合当地口味。”美术馆的纺织品展馆负责人Roger Leong先生和我讲道。
展览总共被分为七个部分,分别从标签式设计(鱼尾式裙摆、海军条纹)、内衣元素、舞蹈与音乐、性别与身体、娱乐产业、都市生活和灵感缪斯这些方面来展示Jean Paul Gaultier丰富的事业成果。主题的确定也是遵循着循序渐进的原则:Gaultier从生活里汲取了广泛又多样的元素来为己所用,他对于男装和女装的思考也因此显得不拘俗套,游走在常理边缘并随时向传统世俗发起挑战。最典型的例如他提倡的性别模糊的着装法则:男人可以穿着束胸和长裙,女人要么是扮成男人(当然这一点在当下已经算不上超前了),要么是大方裸露。
“使得Gaultier特别的是,他的设计真的能引起人们关于服装与身体之间联系的思考。在他的作品里你能看见社会丰富多彩的各类角色。而很多其余的设计师却只愿意为所谓的理想型身材或人物来服务。”Roger Leong解读到。这一点从展品的丰富度上就可以体现:近三百件的成衣、高级定制、配饰等等让人眼花缭乱,似乎每一个前来观展的观众都能在其中找到与自己身份贴近的单品,进而幻想出独特的角色叙事。每一场展览都需要特定的爆点来吸引观众。NGV的这场Gaultier展览,则是把重点放在了Gaultier与澳大利亚的情缘上。设计师打扮过的澳洲明星,他们的往日装扮与照片都被一同展示了出来,与之前的展览相比,显得设计师与这片广袤却又人才辈出的土地十分亲不可分:演员Nicole Kidman、Cate Blanchett,歌手Kylie Minogue、模特Gemma Ward、Andrej Pejic等等众多澳大利亚明星名流,都亲自录制了视频短片来讲述自己与Gaultier之间的点滴故事。
采访的最后,Roger Leong也邀请我来参加展览的开幕式。我表示可能会因为时间原因无法赶上。“没有关系,我还是把邀请函送给你吧。即使是拿回家贴在冰箱上做装饰也蛮好的!再说Gaultier自己也会喜欢这个想法!”那一刻我明白了他的意思。Gaultier提倡的积极乐观态度不光是限于着装,更是覆及整个生活。要知道这在众多人造作扮酷的时尚界里,是一种多么大的正能量和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