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是时尚产业大国,而位于佛罗伦斯西北方的城市普拉托,更是支撑时尚产业发展的重镇,专门生产顶级布料供应 Gucci 与 Armani 等意大利制造品牌,但是即使意大利成功防守中国廉价劳工的浪潮,将生产基地留在国内,保留 Made in Italy 的光环,但很多人可能不知道,在普拉托当地许多工厂的老板和职员都是中国人。
自 1990 年代以来中国人就来到普拉托工作,现在这个地方是继巴黎之后欧洲最大的中国移民居住地,2017 年官方统计人口超过 2 万人,占当地人口 10%,较 10 年前增加一倍,许多还是非法移民因此无法计数,现在在普拉托当地,最常见的姓氏是陈、胡、林、王。
经济学人报导,普拉托八成以上的中国移民来自温州。由于温州是一个有长期海外移民历史的地区,因此温州的移民在世界上许多地方都可以找到亲属关系网,近年来移居欧洲的大多数中国人也都是来是温州与周边地区。
中国人越来越多引发当地的排外情绪,尤其在 2008 年金融危机之后,意大利人指责是中国人造成当地工厂倒闭与失业,后来该城市选举出自二战之后第一个右翼民粹市长,承诺要解决所谓的中国入侵问题,严格实施移民措施。2014 年当选的市长政治倾向中间偏左,但也同样剑指中国人,只是采用稍微温和的语言表示把中国人赶出去可能是错误的行为。
事实上,中国工厂老板与工人的到来拯救了普拉托,让这个城市免于像其他富裕国家城市一样,被新兴国家的低成本工业歼灭。而且在普拉托的意大利人工厂是被中国的低成本工业影响,与在普拉托当地的中国工厂无关。
温州移民在普拉托开发一种新产业模式叫做「Pronto moda」,就是快时尚的意思,主要从中国进口廉价布料,并以闪电般的速度将布料变成时尚服装,以跟上快速变化的风格,卖给全球低价零售商与市集。即使到 2011 年,普拉托纺织公司的数量从 9,400 多家下降到 3,000 多家,但服装制造商的数量增加两倍多,达到近 4,400 家,其中四分之三是中国业主。2015 年中国企业占普拉托纺织服装企业增加家数的一半以上。
中国工厂逐渐扩大自己的市场,为 Guess 和 American Eagle Outfitters 等中端品牌制作服装。过去 10 年成为 Gucci、Prada 和其他奢侈品时装公司的制造商,这些奢侈品时装公司通常使用便宜的中国移民劳工制造配件和昂贵的手提包,并印上 Made in Italy 标签。
由中国人管理、工作的普拉托服装工业创造一个不断成长的中国中产阶级,不仅包括工厂老板,还包括普拉托中国区街道上的商店、餐馆、理发店和旅行社的老板,在当地房地产经纪眼中,中国人就像三十年代的犹太人一样。随着意大利人以制造业为生的难度加大,其中一些人欢迎中国工人为当地经济带来的资金,既然做不了工匠,做房东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