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云是怎样将这些古怪的衣服卖出去的?”
SuzyMenkes,曾在《国际先驱论坛报》工作多年的时尚评论人,在伦敦看过AlexanderMcQueen纪念展之后写道。
一份报告和这个问题有点关系。今年6月底,加拿大皇家银行分析师RogerioFujimori写道:“32%的销量是由中国人贡献的,中国人是AlexanderMcQueen最大的客户。”
AlexanderMcQueen,时尚圈一谈起这位设计师,就免不了会提起:伦敦东区出租车司机家庭,年轻的Givenchy创意总监,在伦敦萨维尔街的高端客户,与伦敦中央圣马丁设计学院的渊源,自杀结束的人生悲剧……
他的设计华丽、暗黑、古怪,融入苏格兰元素,哥特式的风格。2001年,这一个性鲜明的品牌被Gucci收入麾下,乃至成为今天开云集团的成员。设计师在世时,没像别人那样唠叨过什么“热爱中国文化”,也没有凑过“镜花水月中国风”的热闹。为什么竟然有那么多中国粉丝?
2011年,在设计师离世一年后,纽约大都会博物馆为他举办了第一次“野性之美”纪念展,引起轰动,破了多项展览纪录。2015年,这场展览来到伦敦V&A博物馆。展品包括一部分哥特风格的AlexanderMcQueen遗作,由现任创意总监SarahBurton继续设计完成。色彩以拜占庭风格的白色和金色为主,展示在金匣子一般的陈列箱中。
5月初的伦敦,空气中仍有寒意,早晨9点,V&A博物馆门口排起长队,队伍中有被抱在怀里的孩子,也出现了不少中国人的面孔。
不少中国潮人是在2010年设计师突然自杀时,第一次知道这个人物的,那时他就像是一个小圈子里的传奇。今天,他的同名品牌已经有了全球影响力。
中国人贡献了品牌32%的销售额,而第二大客户美国人贡献了23%。一个值得玩味的事实是,按地区分,整个亚太区对品牌的销量贡献只有22%——中国人买AlexanderMcQueen,很大一部分交易是在中国以外的地区发生的。
YHOUSE创始人王亮,从事高端生活方式服务行业,去年他有一次去香港,在一家购物中心AlexanderMcQueen门店里,“遇到”了一件西装。黑色,裁剪紧身合体,最特别的是,西装的纽扣,全是银色的骷髅头——AlexanderMcQueen的标志性符号。
王亮着了魔一般迅速刷卡买下,他说自己都没仔细看价格,都不知道是否比内地便宜。现在他有时会穿上这件西装,打上黑色领结参加一些聚会,既精致考究,又散发出强烈的个性。他还喜欢AlexanderMcQueen那款伞柄上有银色金属骷髅头的黑雨伞,太酷了。
王亮出生于浙江温州,在他的生活圈子里,不乏富有的企业家。“富一代认识的品牌不超过十个,都是LV、Gucci那些。”王亮说,“富二代就精道太多了。”
这些富有的企业家的孩子们,20岁左右通常在国外留学。他们在欧洲一边读书,一边旅游,一边购物。如果他们已经学成归国,每年也会数次飞往欧洲度假,或者帮助打理生意上的事,一定也顺便血拼一番。
“他们的小圈子里通常有一两位被认为最潮的‘意见领袖’,这些人如果喜欢上某个牌子,其他人都会狂热地跟着追。”王亮说。
也许,在他们父母的眼里,AlexanderMcQueen真是怪极了。骷髅头,这个标识被设计师演绎在各种不同的作品上;还有一种“超低腰牛仔裤”,曾被毫不客气地指出“股沟清晰可见”;深受流行乐天后LadyGaga的青睐的“驴蹄鞋”,是利用各种钢铁配件、皮料制作的,外形酷似龙虾爪或驴蹄,生活中谁能驾驭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