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朋友在法国或是意大利的就十分好操作,先将高仿品和高仿小票等包装整齐寄到海外,再让海外的朋友按照收货的地址直接发货便完成整个交易。”L先生说。
还有一种方式更加方便,就是直接高仿一套海外商场消费的小票,连同包装好的高仿货物发给买家,对于不少没有海外购物经验的买家来说,这些小票完全可以以假乱真。
有曾经接触过“海淘”的买家也许会问,这些买手都信誓旦旦可以“专柜验货”。但在L先生看来这个所谓的“专柜验货”其实是无稽之谈。
熟知其中奥秘的L先生笑称,目前国内的奢侈品专柜基本上都不支持所谓的“专柜验货”。而有验货服务的爱马仕,则在确认有验货需求后会将需要验货的包寄往总部,这其中高额的邮费是需要由提出验货方负责的。如果爱马仕总部发现包是假的,高仿产品会被当场销毁。
最近几年奢侈品折扣电商的崛起,再次点燃了国人购买奢侈品的欲望,与此同时,“假货”“高仿”的质疑也一直不绝于耳。L先生透露,曾经有类似网站的高管对他这样表示:“如果要买奢侈品,不要去我们网站买。”
记者试图证实这些电商产品的真假性,但一直没有得到准确的信息。
这些高仿奢侈品最为神秘的渠道就是正规专卖店了,曾经有消息流传在正规专卖店买到假货。但是记者走访下来发现,如果高仿品出现在正规专卖店,必须是店员和货源单对单交易,并且保证知晓真相的人越少越好。但是至今也同样没有准确的消息可以证实。
直击高仿货源地
一般情况下,做销售的生意都是需要对货源有一定的了解,才能进行销售。
记者以不看到货不放心和将投入大资金运作等为理由最终说服了“陈生”,在说定了时间之后记者开始了南下的旅程,没想到迎接记者的竟然是一个产业链健全、分工完善的高仿奢侈品制作、售卖圈子。
出了机场第一件事情就是联系“陈生”,在电话另一头的“陈生”也显得非常好客,在确定见面的地点和时间之后,“陈生”又将“你们完全不需要亲自来”的话语重复了一遍,在记者再三执意要来看看时,“陈生”表示到时候见。
记者按照陈生发来的地址来到了位于广州市火车站附近的南方钟表交易中心。
但是此时“陈生”显然对记者此行的目的抱着更加谨慎的态度,到达指定的地方“陈生”并没有和记者相见,在来来回回的交涉未果后,“陈生”以“最近查得紧不方便见面为由”委婉的拒绝了记者的来访,电话那头最后传来的是“哗哗哗”的麻将洗牌声。
然而,挂掉“陈生”的电话,记者发现原来和“陈生”相约的地方竟然都是做钟表生意的。会不会这里也有做高仿手表的?带着疑问和满心的期望,记者开始在这个钟表交易中心寻找高仿奢侈品手表。
进入楼内,映入眼帘的是类似电脑大卖场一样的手表销售集散地,作为卖家的黄种人和前来扫货的白人黑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鉴于记者在名表方面的储备知识有限,同时也为了能和场内的卖家套出更多有用的内容,记者在稍微观察一阵之后便以一个高仿中间商的身份开始搭讪。
“有欧米茄或是浪琴的手表么(注,这里所指的品牌皆为高仿)?”此前这片地区刚刚被白云区打假办进行过严打,不少带有名表LOGO的手表在柜台的显眼位置都很难找到。为了不让店主对记者的身份有所怀疑,记者翻看着每家店铺都会放着的名表年鉴,将话题丢给店主。
“有啊!”一位女店主随口答道,“你要多少?”在几番价格和款式上的对话过后,女店主的谨慎让她很快认定记者并不是前来进货的,便低头玩起手机游戏。
事实上,在这个钟表市场,国外买家占到了大多数,其中又以非洲和中东的买家为多。在一个国外买家刚刚结束交易的柜台,记者靠了上去。
还是同样的对话开头,不同的是这家店主二话不说便从身下的椅子底下拉出一个黑色塑料袋,塑料带一打开引入眼帘的就是一个个包装较为完整的高仿手表。
店主随手拿起一个印有浪琴LOGO的高仿手表介绍道:“石英机芯的190元,要背透机械机芯的360元,如果加钻的话再贵上60元。”
“像你这样做微信朋友圈生意,还特意来一趟广州的人还真不多,很多人就是直接从我这边拿图开始做的。”得知记者有意做微信朋友圈的生意时,店主忙把手机拿出来熟练的点开二维码,“你加我微信吧,我这每天都会有产品的更新,你到时候直接发到你朋友圈就行,如果每个月从你这边走的量多,每块表还有一定的折扣。”
随后,记者在市场中发现不少商户都在朋友圈进行着线上的销售,这个钟表交易中心周围还有几个钟表的集散地。太阳西下,包括顺丰等多家快递公司的快递员都在这里收货,他们从下午4点要忙到晚上11点,货物再从这里发往全国各地。
但这些人绝对不是这条产业链的顶端。
神秘的上游工厂
在附近的钟表交易中心的多家摊位询问下来,想去看货源的要求基本上都被店家婉拒。钟表销售不能进行溯源,记者将目光放到了朋友圈中另外一项销售主力——奢侈品皮具。
高仿皮具的集中销售点也位于广州火车站的附近,其中以三元里的几家皮具中心为主。和手表的销售中心一样,因为这段时间查得严,不少商家都没有在显眼的地方摆放高仿奢侈品的皮具,只是在记者问及时才从角落或是不显眼的口袋中拿出。